第114章 你怎麽會在我榻上？ (4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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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，不如除掉一勞永逸。
司馬蕊點點頭，又提醒了夜魅一句：“但是你平常還是要小心一點，今日這……”
“你放心，若非是師父給我吃下了那藥，我也不會這樣不慎重。”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就算是中毒，也不會有絲毫大礙，所以她在這方面並沒防範。
夜魅繼續道：“我打算將計就計，你一會兒出去了，告訴所有人，就說我中了劇毒，雖然你已經盡了全力，但還是在臥病數月。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司馬蕊楞了一下，又問，“難不成是想對付司徒薔？”
夜魅嗤笑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你想多了！區區一個司徒薔，還不值得我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。只是這一次中毒，倒是讓我想到了與鳩摩訶聯合，快速除掉赫連皓月的辦法！只要赫連皓月一除，北辰奕和大漠王的聯合瓦解，這場戰爭就差不多能到尾聲了！”
司馬蕊頓時楞了一下，沒想到夜魅的眼界竟然早已就完全只在大局之上，任何一件事情她都能當機立斷，立即為自己所用。
司馬蕊的心裏也暗自為她感到高興，她點點頭：“那好，我馬上去辦！”
夜魅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，開口道：“有毒的是茶水，戲演像一點！”
“好！”司馬蕊立即明白，但也問了一句，“北辰邪焱……也在門口。”
夜魅臉色僵了僵，垂下眼：“不用管他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！”
“嗯！”司馬蕊站起身，大步過去打開門。
門一打開，便聽見了北辰邪焱優雅卻焦灼的聲線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他俊美魔邪的面色，完全沈了下來，在此刻看來就如已經動怒的魔鬼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九魂的面上也滿是殺機。
☆、312 她總有回頭看看他那天
司馬蕊只覺得，打開門看見這兩個煞神，她自己都要心慌而死了。
她皺起眉頭，開口胡扯：“中毒了，是鶴頂紅！所幸我手中有一顆能解百毒的藥丸，已經給她服下，但是這毒很厲害你們也是知道的，怕是要臥病數月。”
“鶴頂紅？”北辰邪焱的面色更冷。
他回頭掃了一眼鈺緯，一字一頓，幾乎是切齒地吩咐道：“去查，找到這個下毒的人，焱要他與所有相關之人，全族都死無全屍！”
“是！”鈺緯立即轉身，趕緊出去查。
他這還是這麽多年來，第一次看見殿下這麽生氣。可是……他想說，夜魅姑娘對殿下這麽無情無義，殿下為什麽還要在乎她的死活呢？
就算是有人想毒殺她，又跟殿下有多大關系呢？
他真是覺得殿下，有點執迷不悟了。但殿下脾氣他也清楚，所以也沒有廢話，直接就去處理。
司馬蕊也是神情覆雜地看著北辰邪焱，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，但是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夜魅是如何對北辰邪焱的。沒想到，夜魅都做到這個地步，他還是以這樣的心對夜魅。
其實到這個時候，她都有點想勸夜魅幾句了。
左右北辰邪焱跟北辰皇室的關系又不好，說不定北辰邪焱會幫著夜魅呢？要是這樣，那豈不是兩全其美？
可，司馬蕊又忽然想起來，夜魅說過，她恨北辰皇室的所有人，不管怎麽說，北辰邪焱，終究還是姓北辰啊。
夜魅當然也能聽到門口北辰邪焱說話的聲音。
只是她閉著眼睛，依舊假裝著昏迷，心裏卻也非常不是滋味。到這時候，她倒是情願北辰邪焱對她無情一些，最好是根本不要在乎她的死活，反而……兩個人都不用這樣難受。
司馬蕊回過神，皺著眉頭，走進房間裏面：“她到底是怎麽中毒的呢？”
看著桌案上的茶壺，還有一個被夜魅摔翻在上頭的杯子，司馬蕊抽出了頭上的銀簪，插入茶水之中。不一會兒，簪子就變成了黑色。
司馬蕊的臉色頓時沈了：“茶水有問題！”
這下，所有人的表情，都難看起來。
北辰邪焱回眸，掃了一眼下人們，下人們立即跪下，開口道：“屬下等該死，是我們失職沒有防守好，四皇子殿下恕罪！”
看見了北辰邪焱眼中的殺機，司馬蕊趕緊勸了一句：“四皇子，您還是暫且不要動手殺人，他們也不是故意的，小懲大誡就是了，真正惡毒的是罪魁禍首，畢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，就算是再小心，也難免防不勝防，您若是殺了他們，夜魅知道了未必會高興！”
夜魅也不是真的出事了，相信夜魅也不希望北辰邪焱因此殺人，但是這些下人沒有防守好也的確是事實，懲治一下也未嘗不可。
北辰邪焱的臉色沈了沈，似考慮了一下司馬蕊的話，旋即吩咐了一聲：“拖下去，一人一百大板！”
“謝四皇子殿下！謝司馬姑娘！”他們原本都以為自己死定了，這一百大板，雖然打下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，但好歹還是有一線生機。
他們也後悔自己趁著夜魅姑娘不在院子裏頭，就玩忽職守，最終才搞出這種事情來。
眼下一百大板，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北辰邪焱吩咐完，魔邪的眼，看向床榻上的夜魅。他腳步動了動，想靠近她。但想起來她對他說的那些話，說不希望被她喜歡的人誤會什麽，他便只遠遠地看著。
沈默了片刻之後，他看了一眼司馬蕊：“她當真沒事了嗎？”
“沒事了，只是需要臥床修養！”司馬蕊很快答了一句。
北辰邪焱點點頭，緩聲道：“那好，我在門外等著她醒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一拂袖，轉身走出大門。
其實，他更想上去抱著她，等著她醒來，讓她靠在他懷中，感覺到安全與溫暖。
可……
他若是不管不顧，當真上去抱著她，被她喜歡的人知道了……她是不是會再次提起，希望她死了換他放手？
如此，不如就守著這條線吧。
或許，她總會有回頭看看他那一天。
他走出大門之後，就在院中靜靜的站著，冬日很冷，他的背影在寒風中，顯得有些單薄。
司馬蕊就這麽看著，也有點不忍，收回了眼神。九魂看著北辰邪焱出去了，也明白這到底是女子的閨房，自己站在這裏也並不合適，就算名義上他跟夜魅是姐弟，可畢竟不是真的姐弟。
他便也低低說了一句：“我也出去等姐姐醒。”
……
北辰奕的房間。
當這消息傳到北辰奕耳中，不知怎的，他心頭竟然跳了一下，有些慌亂地站起身，飛速地詢問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清歌盯著他看了幾秒。
北辰奕頓時也明白，自己眼下不鎮定的表現，也的確並不正常。他定了定心神，很快地坐了下來，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。
他在擔心什麽？
她是夜魅，並不是阿曦。若是真的死了，對他來說，反而還算是一件好事。
可方才，那幾乎是本能的擔憂反應，卻令他有些怔然。
也許，他只是不希望那張跟阿曦一模一樣的臉，也就這般輕易地消失在這個世上吧。
清歌也沒有問他為何反常，只是趕緊回話：“據說是救回來了，沒有大礙。只是因為下毒的人心狠，用的是鶴頂紅。藥效太強，所以需要休養一個月！”
北辰奕沈默了一會兒，沈聲吩咐道：“去查，順便找一下兇手。看看是真的中毒了，還是只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。”
“呃……”清歌楞了一下，這還能是一場戲？
不過，這也說不定。
他立即點頭：“是！”
……
京城，皇宮之中。
皇帝靜靜盯著跪在大殿中間的女人，開口詢問：“瑤池，你真的想好了？司徒薔的前車之鑒，還放在那裏！”
被稱為瑤池的女子，開口道：“陛下，臣女想好了！臣女一定要去邊城，臣女原本就是個孤女，無牽無掛，所以也不怕什麽。還請陛下允準！”
☆、313 瑤池郡主
皇帝沈眸盯著她，慢聲詢問：“那麽，朕為什麽要讓你去呢？瑤池，你身為北辰皇朝第一才女，朕相信，你也是聰明的女子！”
慕容瑤池聞言，頓時皺了皺眉，小心翼翼地看了君王一眼，袖袍中的手攥緊：“陛下也說了，臣女是聰明的女子，所以只要陛下願意讓臣女去四皇子殿下身邊，除了傷四皇子殿下的性命，臣女願意為您做任何事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眼神瞇了瞇：“哦？此言當真？”
“自然當真！”慕容瑤池很快地應下，並開口道，“臣女如今的郡主之位，是陛下給的，臣女如今的一切，也都是陛下給的。臣女很清楚，這郡主的位置，是臣女如今唯一能仰仗的身份，臣女當然不會與陛下作對，更不敢作出欺君之事來！”
慕容瑤池的父親當年在戰場之上，為國捐軀，慕容家這麽多年來，代代忠烈，不斷有人立下赫赫戰功，卻也不斷有人戰死沙場，是以慕容家一直子息單薄。
到慕容瑤池這一脈，她父親戰死後，母親殉情而死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。皇帝感懷慕容一族的忠烈，就給慕容瑤池封了一個郡主，享受著尊榮長大。
自然的，皇帝賜予的，就是她一切的榮耀。
皇帝點點頭，沈聲道：“你既然是個聰明人，那相信你應該不會讓朕失望。只是司徒薔的事……”
想起來司徒薔的事情，皇帝還是覺得一陣頭疼，他當然不是擔心慕容瑤池這回去了，也是斷了腿回來，事實上這麽一個郡主，是死是活，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影響。
他卻是怕，又搞出上一回那樣的麻煩事，讓自己還要想辦法搬出神懾天的面子，來給這些人保命。
慕容瑤池自信的一笑，緩聲道：“陛下，請您相信臣女。司徒府的郡主，從小嬌生慣養，更是在皇後的寵愛之下長大，難免性格驕縱，才會惹得四皇子殿下不快。臣女自認自己一定比她，更知道分寸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倒也放了心，點點頭：“既然你這般說，朕就不必多慮了！你去了之後，關於北辰邪焱的事情，但凡你能探查到的，事無巨細，都要稟報給朕，明白嗎？”
慕容瑤池心頭一涼，已經明白皇帝其實就是想將她當成一個細作用，可是，為了能靠近那個人，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原本司徒薔跑到邊城，她是絲毫沒有看在眼裏，但是最近慢慢聽說四皇子殿下已經有了心上人，甚至司徒薔出事，也是為了他那名心上人而生。
還有說法，是說四皇子殿下已經求婚成功，不少京城人士還知道了那個夜魅在戰場上的功勳，將夜魅的事情說得神乎其神，這一切都漸漸讓慕容瑤池坐不住了。
要是這些都是真的，那豈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，被其他人捷足先登？
所以，到這時候，她也顧不得其他了。
細作，便細作吧。
想到這裏，她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，開口道：“陛下放心，臣女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！倘若臣女能有幸侍奉四皇子殿下，臣女也一定規勸四皇子殿下好好輔佐陛下，不再讓陛下失望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。
慕容瑤池的話，簡直就是說到他的心坎裏了，要是北辰邪焱從此真的能老老實實的，為自己效勞，有神懾天在，還有一個這麽出色的兒子在，他北辰嘯還需要怕什麽？
這般想著，他看著慕容瑤池道：“好！只要你能說服他，朕就賜你為四皇子正妃，朕和北辰皇室，都不會虧待你！”
“謝陛下！”慕容瑤池立即應下，心頭也是一陣雀躍。
夜魅算什麽？就算是真的會打仗，又能如何？她會如自己一般，能懂人心嗎？夜魅不明白皇帝想要什麽，那麽她就不會如自己這樣，如此輕易的得到皇室的承認。
應完這一聲，她繼續道：“臣女定然不會讓陛下失望，臣女先行告退！”
“去吧，朕會派人親自送你！”皇帝吩咐了一句。
慕容瑤池的臉上，更是透出喜色：“多謝陛下！”
有皇帝親自派人護送，這威儀自然不同於旁人，想必這下不僅僅是能在京城長臉，就算到了邊城，眾人看見陛下派去護送的人，也不敢對她輕忽。
慕容瑤池站起身，轉身退了出去。
不一會兒。
皇帝冷聲開口道：“給朕滾出來吧！”
他話音一落，北辰翔就從屏風後面，站了出來。方才慕容瑤池忽然求見，皇帝便讓他躲在屏風後頭了，卻沒想到，竟然聽見了這麽一出。
這會兒，北辰翔的臉色，非常難看，事實上慕容瑤池這樣的女子，聰明，溫婉，才情無雙，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大皇子妃人選，司徒薔這樣的驕縱跋扈，他其實根本就看不上。
若非是因為她背後司徒家的勢力，他根本都不會多看司徒薔一眼。莫說是考慮按照母後期望的，考慮與她聯姻的事情了。至於他原本的準皇子妃鐘若冰，一個只知道行俠仗義的女子，定然不懂得體貼夫婿，也不是他心中的好人選。
可是沒想到，他最看好的慕容瑤池，她心中的人，竟然也還是北辰邪焱，甚至堂堂郡主，不惜當細作，也要去北辰邪焱身邊，再想想那個讓他心動過，卻又恨的不得了的夜魅，還是跟北辰邪焱在一起。
這讓他恨得一口銀牙，都險些咬碎。
他走到大殿的中央跪下：“父皇！”
“你都聽見了嗎？”皇帝冷著一張臉看著他，恨鐵不成鋼地道，“這京城裏頭，最才藝雙馨的女子，慕容瑤池的心裏，是你四皇弟。這京城母家勢力最大兩家，司徒家的司徒薔，心裏也是你四皇子。鐘家的鐘若冰，更是命都不要，也要與你退婚。你如今這德行，你自己可否想過，這都是因為什麽？”
北辰翔袖袍下的手緊握，臉色灰敗：“請父皇示下！”
“這都是因為，你不夠強，卻又過度愚蠢！”皇帝冷聲說了這麽一句。
☆、314 不顧而去
旋即，皇帝繼續道：“你沒有你四皇弟的實力，這些女人不喜歡你，喜歡你四皇弟那樣強悍的男人，這很正常。但是你最愚蠢的，卻是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，還得罪了鐘山一家，讓鐘若冰退婚！”
說到這裏，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：“朕原本想著，司徒薔死活不願意嫁給你，便由著她去了。把鐘若冰嫁給你，將你和大司空鐘山綁在一起，你在朝廷上的地位，也會穩固。哪怕你不是你四皇弟的對手，有鐘山扶持你，你也不會敗得太慘，可是你呢？”
說著，皇帝頓時又來了脾氣：“你把朕苦心孤詣為你謀劃的前景，全都給毀了。跟鐘若冰的婚事作罷就算了，你還得罪了鐘山。聽說你前段時日，還在淩山行宮冒犯了神懾天……”
“父皇，兒臣沒有！”北辰翔一聽這話，頓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，要知道神懾天在父皇心裏的地位，尋常人根本沒辦法比。
事實上原本他還有一個五皇弟，可是當初因為對神懾天不敬，父皇是任何人的勸都沒聽，直接將五皇弟發配到邊疆做刺史了。
這要是讓父皇認定了自己得罪了神懾天，他就完了！他趕緊說：“父皇，這都是誤會！您就算借給兒臣十個膽子，兒臣也不敢冒犯君上。是不是君上說了什麽？若是君上誤會了，兒臣願意親自去找君上賠罪！”
他不說還好，他這麽一說，皇帝火氣更大了：“神懾天說你什麽？你有什麽值得他說的？他根本就不屑於提你，你絲毫都入不得他的眼。整個北辰皇室，能讓神懾天瞧一眼的，也就只有北辰奕和北辰邪焱，你認為他還能在背後說你壞話不成？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翔更是氣血上湧，雖然他知道父皇說的話，全部都是事實，神懾天的確是瞧不上自己，但是聽見父皇這麽說出來，他心頭依舊感覺很刺。
都是北辰邪焱！
所有人都更加看好北辰邪焱，就算是自己這個口口聲聲，要將皇位傳給自己的父皇，心裏頭其實也還是瞧不起他北辰翔，父皇心中最好的人選，也還是北辰邪焱！
他北辰翔這一生，所遭受的白眼和屈辱，還有那些女人一次一次的不屑一顧，全然都是因為北辰邪焱……
看著他的臉色越發難看，皇帝冷眼瞧著他，說了一句：“怎麽？你認為是北辰邪焱擋了你的路，朕才這麽罵你？”
“兒臣不敢！”北辰翔低著頭，不敢看皇帝。
皇帝卻是怒道：“你如今所有的不被看重，都是因為你自己不爭氣！若非夏侯諶不是朕的兒子，否則朕就是扶持夏侯諶做太子，也不會用你這麽個廢物！”
“兒臣……”北辰翔到底是有自尊心的人，已經被皇帝罵得紅了眼眶。
皇帝看著他這一副可憐的樣子，心裏也明白自己的話說重了，他嘆了一口氣，開口道：“好了，過去的事情朕也不想再提了！司徒丞相前幾日，已經跟朕交過底了，司徒薔既然已經成了這樣，不堪為妃，他會扶持自己的庶女，嫁給你為妃。”
“父皇，嫡庶有別！”北辰翔立即擡頭，不悅地說了這麽一句。
他堂堂大皇子，怎麽能娶一個生母卑賤的庶女，做自己的皇子妃？這絕對不行！
皇帝瞪了他一眼，冷聲開口：“現在你還有心思想什麽嫡女、庶女？朕告訴你，她的出身是嫡女還是庶女，這並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她跟你成婚，所代表的意義！這等於偌大的司徒家，以後會成為你的後盾，你已經失去了鐘山的支持，你不能再失去司徒曌的支持！”
北辰翔一聽這話，頓時沈默下來。
皇帝又繼續道：“不管她是不是嫡出，但司徒曌除了她之外，也的確沒有別的女兒了。所以也不會去支持旁人。司徒薔和她之間，你必須選一個出來，朕認為，比起已經斷了腿的司徒薔，她是你最好的選擇！”
“可是兒臣……”北辰翔生性高傲，讓他迎娶一名庶女做皇子正妃，莫說是他自己過不了心中這個坎，就是自己那兩位皇弟知道了，恐怕也少不得要嘲笑他。
皇帝開口道：“北辰翔，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，你現在需要司徒曌的支持。至於他的庶女，如果你不喜歡，你就先演戲。等到日後你沒有司徒曌也能站穩腳跟之時，再將她廢棄也未嘗不可。君王之道，就是要進退有度，否則原本唾手可得的勝，也會變成敗。”
他的話說完，北辰翔終於低下頭：“兒臣……謹遵父皇之命！”
“翔兒，你一定要明白，這個世間是強者為尊。如果你不夠強，你就需要盟友。永遠要明白權宜之計的道理！”皇帝忍不住教誨了一句。
北辰翔立即點頭：“父皇放心，兒臣一定不會再讓父皇失望！”
“嗯！”皇帝點了點頭，忽然又道，“上次你在淩山行宮撒野的事情，是朕放在那邊的暗線稟告的。同樣的事情，朕不希望發生第二次！不管從神懾天在朕心中的份量，還是從他這北辰皇朝之盾的實力來看，你得罪他，都不是什麽好的選擇！”
說到這裏，皇帝還繼續道：“你要明白，倘若朕百年之後，你成為皇帝。你還需要神懾天幫你，尤其是幫你對抗北辰邪焱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翔霍然擡頭：“父皇，君上會幫我嗎？”
“自然！以他性情中的忠義，只要朕臨死的時候，將你托付給他，他一定不會拒絕。所以你明白了嗎？朕說的話，都是為了你好。你萬莫再這樣讓朕失望了！”皇帝嘆息著說了這麽一句。
北辰翔立即低頭：“是！兒臣明白了！”
……
邊城。
北辰邪焱和九魂在門外沒站多久，司馬蕊就出門去，對他們說：“夜魅醒了！”
北辰邪焱聞言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。
司馬蕊原本以為，他會進去看看夜魅，卻沒想到，他竟然只是點了點頭，緩聲說了一句：“好好照顧她！”
便轉身走了。
☆、315 北辰邪焱離開邊城
司馬蕊楞了一下，並沒想到他竟然會走。
九魂急匆匆地進了屋子。
夜魅躺在床上假裝虛弱，只看見九魂進來，沒看見北辰邪焱，那一瞬間有了一點失落，但很快的，情緒一掃而空，這原本就應該是她想要的，沒什麽好失落的。
九魂上前之後，便問：“你怎麽樣？”
“不過是演戲而已！”夜魅冷聲道，“你不用擔心，我只是將計就計。九魂，我要交給你一件任務！”
她說是演戲，九魂頓時放心了。
又聽她說有任務，九魂很快地道：“你說。”
夜魅開口道：“你去一趟京城，幫我殺了司徒薔。就說，是你懷疑司徒薔害我，所以你要去除掉她。”
“好。”九魂也不問為什麽，直接便轉身，走了兩步之後，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夜魅，“害你的，真的是司徒薔？”
如果不是，殺了便罷了。
如果是，絕不能讓她死的那麽便宜。
夜魅直接便冷著臉回答：“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，應該是她。即便不是，單單憑借他們兄妹聯手害你，她死了也不算冤！”
九魂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很快地大步出去。
接著，夜魅看向司馬蕊：“有一件很關鍵的事情，我需要你幫我做。”
原本，倘若北辰邪焱進來了，她能直接對北辰邪焱說，但是他竟然直接走了，就只能讓司馬蕊去傳話了。
司馬蕊點頭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林城主找不到那名婢女，但以北辰邪焱的能耐，抓到暗中下毒之人，卻不是難事。你去告訴他，這個時候北辰奕一定也在抓那名婢女，讓他就算找到那名婢女，也假裝沒找到，讓北辰奕抓走！”夜魅眸色冷沈，沈著臉說出了這麽一句。
司馬蕊卻是有些不理解：“這是為何？難道你不想讓北辰邪焱幫你報仇？”
夜魅笑了笑：“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，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！”
司馬蕊皺了皺眉：“那好吧，我這就去！”
……
北辰邪焱的房中。
北辰邪焱正負手站在門口，俊美魔邪的面色有點沈，顯然心情非常不好。鈺緯大步走進來。
北辰邪焱睨了他一眼，優雅的聲，緩緩詢問：“還沒找到？”
“找到了！”鈺緯低下頭，並趕緊道，“不過屬下是來向您請示的，剛剛司馬蕊找到我，說夜魅姑娘的意思，是希望這個人被北辰奕抓到！”
他說完，一時間也不明白，夜魅這時候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，難不成夜魅還以為，北辰奕能像自家主子一樣替她出頭不成？
北辰邪焱聽了這話，心思動了動，冷沈的面色倒漸漸緩和起來，慢條斯理地道：“看來她出事了是假的，既是這樣，焱就放心了！你按她的意思做便是。”
“啊？”鈺緯楞了一下，又趕緊回話，“是！”
完全沒明白，殿下該不會是太生氣了，產生了幻覺吧？因為夜魅姑娘不讓殿下幫忙出頭，所以殿下惱火地認為她根本沒出事？
但是殿下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。
正納悶著。
北辰邪焱睨了他一眼，緩聲道：“想不明白就不必再想，焱要離開邊城一趟，你去準備！”
“啊？”鈺緯又楞了一下，這又是為什麽？跟夜魅姑娘鬧成這樣了，殿下還有心思出城？“殿下，這是為何？”
北辰邪焱優雅的聲，緩緩道：“縱然她出事了是假的，但是中毒卻是真的。焱推斷，眼前的一切，不過是她將計就計的手段罷了。但她中毒這件事，不能再發生！”
“可是九魂說他認為是司徒薔做的，已經趕到京城去殺人了，您不必再去吧？”鈺緯以為他也是要去殺人。
北辰邪焱冷嗤了一聲，雲淡風輕地道：“焱猜到夜魅會安排他去做，你直接去準備就是！還有，司徒楓那邊怎麽樣了？”
“小官早就帶人去殺他了，相信幾日之後，您就會收到回信！”鈺緯默默的想著，只希望小官這回靠譜一點，這回要是再失手，他那人頭搞不好就要懸掛在城門外了。
也都是因為以前跟著殿下混日子太清閑了，根本不用幹啥事兒，一直都是輕輕松松的，自從這個夜魅姑娘出現，動不動就要辦正事，大夥兒其實已經很努力在讓自己走向正軌了！
希望小官這回，拿出點最初跟著殿下時的實力吧……
北辰邪焱頷首，睨了一眼鈺緯，緩聲道：“傳信給他，倘若這次看不見司徒楓的人頭，焱就要看見他自己的人頭！”
“是！”鈺緯立即應下，並下去準備殿下出城要準備的事宜，並去吩咐大家不要抓那名侍婢，暗中盯著就行了。
……
北辰奕的房中。
清歌押著侍婢進來，並拱手開口道：“殿下，屬下等抓到人了，就是她下的毒！”
侍婢的嘴上，被堵著一塊布條，人也被反綁著。
北辰奕正在品茶，他點點頭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。看向侍婢的眼神，透出的皇者的氣度，還有謀者的深沈，沈聲詢問：“是你下毒？”
侍婢嘴上的布條，很快地被取下。
這侍婢也是個機靈的，知道按著如今的局勢，北辰奕和夜魅應該不對盤，所以她飛速地開口道：“不錯，就是奴婢幹的！奕王殿下，這是那夜魅命大，所有才沒有死，不然奴婢也算是幫奕王殿下，除掉了心腹大患！”
“呵……”北辰奕輕嗤了一聲，不置可否。
看著這蠢婢在自己面前自作聰明，他倒也不急著戳破，倒是沈聲詢問：“那既然是這樣，不如你說說，你是受了何人指使，才想要夜魅的性命？”
若是旁人抓到了她，她或許會選擇陷害北辰奕，但既然是被北辰奕抓到了，想陷害就不可能了。
她想了想，便直接說了真話：“奕王殿下，想必您應該知道，我家郡主司徒薔和夜魅之間的過節，因為這個賤人，我家郡主如今已經是個廢人。斷了腿沒了前程不說，還在京城府中受盡奚落。郡主氣不過，奴婢也氣不過，所以就要夜魅這賤人的命，來為我家主子出口氣！”
☆、316 要殺她，也只能是本王
她這話一出，北辰奕盯著她，沈聲詢問：“那你既然是司徒薔身邊的人，又為何會成為這邊城中的侍婢？”
“當初司徒楓將軍帶著郡主逃回京城，後來郡主隨行的士兵和婢女們，都悄悄跑回來京城。李將軍看我們都只是下人，也沒有為難我們。可奴婢當時就已經氣不過，所以悄悄留在了邊城，潛入林城主的家中為婢，為的，就是給我家主子報仇！”
說到這裏，侍婢大著膽子看了北辰奕一眼，開口道：“奕王殿下，這一次奴婢沒有殺了她，是她命大。只要您放了奴婢，奴婢一定會再找到機會，幫您殺了她的！”
北辰奕聽罷，回頭掃了一眼清歌：“去查，她的話是否屬實。”
“是！”清歌很快地出去了。
……
過了沒多久，清歌回來，便飛快地開口稟報：“殿下，她所言應該句句屬實，今日一早，夜魅就戳破了她的身份，讓林城主四處在捉拿她！”
清歌這話一出，那侍婢也立即道：“奕王殿下，只要您放了我，奴婢保證，一定會幫您除掉心腹大患！”
她這話一出。
北辰奕睨了她一眼，沈聲詢問：“然後你再把所有的事情，都栽贓給本王，說是本王讓你去做的？”
“這……”侍婢沒想到他竟能這麽輕易，就料中自己的心事，在他那般能窺透世間一切的眼眸中，也不敢說謊，眼神左右漂移了一會兒，不敢吱聲。
北辰奕嗤笑了一聲，沈聲道：“愚蠢並不可怕，可怕的是，自己蠢鈍如豬，還夢想別人愚蠢，想要利用別人。清歌，將這蠢婢拖下去，亂棍打死！”
“奕王……”那婢女嚇了一大跳，完全沒想到北辰奕竟要這麽處置她。
清歌也楞了一下：“王爺，要不然直接交給夜魅，也算是個人情！”
北辰奕輕嗤了一聲，睨了那侍婢一眼：“她既然敢做這種事，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。你將她交給夜魅，倘若她對夜魅說，是本王吩咐她做的，然後再咬舌自盡，這事情本王要如何才能說清？不如打死了，交給她一具屍體，比較實在。”
“屬下明白了，王爺高見！”清歌立即一揮手，馬上就有人進來把她往外拖，清歌吩咐了一句，“堵住她的嘴，別讓她發出什麽聲音給外頭聽見，也別讓她驚擾到王爺！”
“是！”下人立即把布條撿起來，把她的嘴巴重新堵住。
當那婢女被拖到門口。
北辰奕薄涼的眼神掃向她，沈聲道：“就算是要殺她，這世上也只有本王可以，其他人都沒資格，明白麽？你和你家主子之所以要死，都是因為你們能力低微，還不明白蟄伏。”
那侍婢霍然睜大眼，不明白北辰奕為什麽說，郡主也要死。
清歌也是楞了一下：“殿下，您是準備殺了司徒薔……”
“本王能查到的事情，北辰邪焱和夜魅，也很快就會查到。到時候，莫說夜魅會不會放過司徒薔了，就是北辰邪焱和九魂，也都不會放過她。哪裏輪的到本王操心！”北辰奕沈聲冷嗤。
他話音落下，侍婢就被帶出去了，二風也大步走了進來。
北辰奕睨了他一眼，沈聲詢問：“讓你囑咐赫連皓月的事情，已經囑咐清楚了？”
“說清楚了！”二風答了一句，並很快地道，“還有一件事情，屬下回來的時候，聽說九魂出發去京城殺司徒薔了，北辰邪焱也不知道出於什麽，也離開了邊城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奕立即沈眸，沈聲道：“本王知道了！”
……
夜魅的房間。
司馬蕊把事情跟鈺緯說完，就回了夜魅的房間，一時間還是不太明白，這都是為啥。
正納悶著。
清歌就帶著那侍婢的屍體，進了夜魅的院子，並且開口道：“夜魅姑娘，我家王爺幫您找到的兇手，已經查證過了。是司徒薔的人！”
他沒進夜魅的房門，就直接站在院子裏頭大聲說的。
夜魅掃了一眼司馬蕊，司馬蕊立即會意，站出去看著清歌：“當真如此嗎？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家王爺下的毒手，為了隱藏自己的目的，殺人滅口？”
清歌上次跟司馬蕊在城樓之上交鋒之後，就非常不喜歡她跟欣悅雁。
冷嗤了一聲，示意那些人把那侍婢的屍體放下，隨後盯著司馬蕊開口道：“這名侍婢是司徒薔府上的人，在丞相府生活了多年，想必想要查證這件事情並不難，我家王爺幫你們查清楚了事情，你們不感激就算了，還狗咬呂洞賓，不識好人心，算我白來了這一趟！”
“哈！”司馬蕊冷笑了一聲，“誰知道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，不安好心！慢走吧您，不送！”
清歌氣得臉色微變，冷笑了一聲，帶著人轉身離開。
司馬蕊看了一會兒那侍婢的屍體，走到院子的門口，開口道：“把屍體給我拖出去，順便去查證一下，是不是丞相府的人！”
“是！”馬上就有侍婢去辦。
遠遠的，清歌在暗處看見這一幕，頓時放心，回去找北辰奕稟報。
……
辦完這一切。
司馬蕊回了夜魅的房間，實在是忍不住了，開口問：“你一定得跟我說一下，這到底是為什麽！”
夜魅笑了笑，冷聲道：“理由很簡單，這名婢女若是被我們找到，不管我們演得有多真，北辰奕都會懷疑，這一切是一個圈套。但是這侍婢，被北辰奕找到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，他親自查出來的結果，他會懷疑嗎？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司馬蕊聽到這裏，頓時就明白了，“也是，他親自找到了兇手，還知道了是誰對你投毒，既然這樣，就不會懷疑你中毒是計了。不過你還是不能放松，以他的縝密，說不定會親自來查看！”
夜魅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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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蕊點點頭，又提醒了夜魅一句：“但是你平常還是要小心一點，今日這……”
“你放心，若非是師父給我吃下了那藥，我也不會這樣不慎重。”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就算是中毒，也不會有絲毫大礙，所以她在這方面並沒防範。
夜魅繼續道：“我打算將計就計，你一會兒出去了，告訴所有人，就說我中了劇毒，雖然你已經盡了全力，但還是在臥病數月。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司馬蕊楞了一下，又問，“難不成是想對付司徒薔？”
夜魅嗤笑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你想多了！區區一個司徒薔，還不值得我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。只是這一次中毒，倒是讓我想到了與鳩摩訶聯合，快速除掉赫連皓月的辦法！只要赫連皓月一除，北辰奕和大漠王的聯合瓦解，這場戰爭就差不多能到尾聲了！”
司馬蕊頓時楞了一下，沒想到夜魅的眼界竟然早已就完全只在大局之上，任何一件事情她都能當機立斷，立即為自己所用。
司馬蕊的心裏也暗自為她感到高興，她點點頭：“那好，我馬上去辦！”
夜魅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，開口道：“有毒的是茶水，戲演像一點！”
“好！”司馬蕊立即明白，但也問了一句，“北辰邪焱……也在門口。”
夜魅臉色僵了僵，垂下眼：“不用管他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！”
“嗯！”司馬蕊站起身，大步過去打開門。
門一打開，便聽見了北辰邪焱優雅卻焦灼的聲線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他俊美魔邪的面色，完全沈了下來，在此刻看來就如已經動怒的魔鬼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九魂的面上也滿是殺機。
☆、312 她總有回頭看看他那天
司馬蕊只覺得，打開門看見這兩個煞神，她自己都要心慌而死了。
她皺起眉頭，開口胡扯：“中毒了，是鶴頂紅！所幸我手中有一顆能解百毒的藥丸，已經給她服下，但是這毒很厲害你們也是知道的，怕是要臥病數月。”
“鶴頂紅？”北辰邪焱的面色更冷。
他回頭掃了一眼鈺緯，一字一頓，幾乎是切齒地吩咐道：“去查，找到這個下毒的人，焱要他與所有相關之人，全族都死無全屍！”
“是！”鈺緯立即轉身，趕緊出去查。
他這還是這麽多年來，第一次看見殿下這麽生氣。可是……他想說，夜魅姑娘對殿下這麽無情無義，殿下為什麽還要在乎她的死活呢？
就算是有人想毒殺她，又跟殿下有多大關系呢？
他真是覺得殿下，有點執迷不悟了。但殿下脾氣他也清楚，所以也沒有廢話，直接就去處理。
司馬蕊也是神情覆雜地看著北辰邪焱，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，但是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夜魅是如何對北辰邪焱的。沒想到，夜魅都做到這個地步，他還是以這樣的心對夜魅。
其實到這個時候，她都有點想勸夜魅幾句了。
左右北辰邪焱跟北辰皇室的關系又不好，說不定北辰邪焱會幫著夜魅呢？要是這樣，那豈不是兩全其美？
可，司馬蕊又忽然想起來，夜魅說過，她恨北辰皇室的所有人，不管怎麽說，北辰邪焱，終究還是姓北辰啊。
夜魅當然也能聽到門口北辰邪焱說話的聲音。
只是她閉著眼睛，依舊假裝著昏迷，心裏卻也非常不是滋味。到這時候，她倒是情願北辰邪焱對她無情一些，最好是根本不要在乎她的死活，反而……兩個人都不用這樣難受。
司馬蕊回過神，皺著眉頭，走進房間裏面：“她到底是怎麽中毒的呢？”
看著桌案上的茶壺，還有一個被夜魅摔翻在上頭的杯子，司馬蕊抽出了頭上的銀簪，插入茶水之中。不一會兒，簪子就變成了黑色。
司馬蕊的臉色頓時沈了：“茶水有問題！”
這下，所有人的表情，都難看起來。
北辰邪焱回眸，掃了一眼下人們，下人們立即跪下，開口道：“屬下等該死，是我們失職沒有防守好，四皇子殿下恕罪！”
看見了北辰邪焱眼中的殺機，司馬蕊趕緊勸了一句：“四皇子，您還是暫且不要動手殺人，他們也不是故意的，小懲大誡就是了，真正惡毒的是罪魁禍首，畢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，就算是再小心，也難免防不勝防，您若是殺了他們，夜魅知道了未必會高興！”
夜魅也不是真的出事了，相信夜魅也不希望北辰邪焱因此殺人，但是這些下人沒有防守好也的確是事實，懲治一下也未嘗不可。
北辰邪焱的臉色沈了沈，似考慮了一下司馬蕊的話，旋即吩咐了一聲：“拖下去，一人一百大板！”
“謝四皇子殿下！謝司馬姑娘！”他們原本都以為自己死定了，這一百大板，雖然打下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，但好歹還是有一線生機。
他們也後悔自己趁著夜魅姑娘不在院子裏頭，就玩忽職守，最終才搞出這種事情來。
眼下一百大板，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北辰邪焱吩咐完，魔邪的眼，看向床榻上的夜魅。他腳步動了動，想靠近她。但想起來她對他說的那些話，說不希望被她喜歡的人誤會什麽，他便只遠遠地看著。
沈默了片刻之後，他看了一眼司馬蕊：“她當真沒事了嗎？”
“沒事了，只是需要臥床修養！”司馬蕊很快答了一句。
北辰邪焱點點頭，緩聲道：“那好，我在門外等著她醒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一拂袖，轉身走出大門。
其實，他更想上去抱著她，等著她醒來，讓她靠在他懷中，感覺到安全與溫暖。
可……
他若是不管不顧，當真上去抱著她，被她喜歡的人知道了……她是不是會再次提起，希望她死了換他放手？
如此，不如就守著這條線吧。
或許，她總會有回頭看看他那一天。
他走出大門之後，就在院中靜靜的站著，冬日很冷，他的背影在寒風中，顯得有些單薄。
司馬蕊就這麽看著，也有點不忍，收回了眼神。九魂看著北辰邪焱出去了，也明白這到底是女子的閨房，自己站在這裏也並不合適，就算名義上他跟夜魅是姐弟，可畢竟不是真的姐弟。
他便也低低說了一句：“我也出去等姐姐醒。”
……
北辰奕的房間。
當這消息傳到北辰奕耳中，不知怎的，他心頭竟然跳了一下，有些慌亂地站起身，飛速地詢問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清歌盯著他看了幾秒。
北辰奕頓時也明白，自己眼下不鎮定的表現，也的確並不正常。他定了定心神，很快地坐了下來，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。
他在擔心什麽？
她是夜魅，並不是阿曦。若是真的死了，對他來說，反而還算是一件好事。
可方才，那幾乎是本能的擔憂反應，卻令他有些怔然。
也許，他只是不希望那張跟阿曦一模一樣的臉，也就這般輕易地消失在這個世上吧。
清歌也沒有問他為何反常，只是趕緊回話：“據說是救回來了，沒有大礙。只是因為下毒的人心狠，用的是鶴頂紅。藥效太強，所以需要休養一個月！”
北辰奕沈默了一會兒，沈聲吩咐道：“去查，順便找一下兇手。看看是真的中毒了，還是只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。”
“呃……”清歌楞了一下，這還能是一場戲？
不過，這也說不定。
他立即點頭：“是！”
……
京城，皇宮之中。
皇帝靜靜盯著跪在大殿中間的女人，開口詢問：“瑤池，你真的想好了？司徒薔的前車之鑒，還放在那裏！”
被稱為瑤池的女子，開口道：“陛下，臣女想好了！臣女一定要去邊城，臣女原本就是個孤女，無牽無掛，所以也不怕什麽。還請陛下允準！”
☆、313 瑤池郡主
皇帝沈眸盯著她，慢聲詢問：“那麽，朕為什麽要讓你去呢？瑤池，你身為北辰皇朝第一才女，朕相信，你也是聰明的女子！”
慕容瑤池聞言，頓時皺了皺眉，小心翼翼地看了君王一眼，袖袍中的手攥緊：“陛下也說了，臣女是聰明的女子，所以只要陛下願意讓臣女去四皇子殿下身邊，除了傷四皇子殿下的性命，臣女願意為您做任何事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眼神瞇了瞇：“哦？此言當真？”
“自然當真！”慕容瑤池很快地應下，並開口道，“臣女如今的郡主之位，是陛下給的，臣女如今的一切，也都是陛下給的。臣女很清楚，這郡主的位置，是臣女如今唯一能仰仗的身份，臣女當然不會與陛下作對，更不敢作出欺君之事來！”
慕容瑤池的父親當年在戰場之上，為國捐軀，慕容家這麽多年來，代代忠烈，不斷有人立下赫赫戰功，卻也不斷有人戰死沙場，是以慕容家一直子息單薄。
到慕容瑤池這一脈，她父親戰死後，母親殉情而死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。皇帝感懷慕容一族的忠烈，就給慕容瑤池封了一個郡主，享受著尊榮長大。
自然的，皇帝賜予的，就是她一切的榮耀。
皇帝點點頭，沈聲道：“你既然是個聰明人，那相信你應該不會讓朕失望。只是司徒薔的事……”
想起來司徒薔的事情，皇帝還是覺得一陣頭疼，他當然不是擔心慕容瑤池這回去了，也是斷了腿回來，事實上這麽一個郡主，是死是活，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影響。
他卻是怕，又搞出上一回那樣的麻煩事，讓自己還要想辦法搬出神懾天的面子，來給這些人保命。
慕容瑤池自信的一笑，緩聲道：“陛下，請您相信臣女。司徒府的郡主，從小嬌生慣養，更是在皇後的寵愛之下長大，難免性格驕縱，才會惹得四皇子殿下不快。臣女自認自己一定比她，更知道分寸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倒也放了心，點點頭：“既然你這般說，朕就不必多慮了！你去了之後，關於北辰邪焱的事情，但凡你能探查到的，事無巨細，都要稟報給朕，明白嗎？”
慕容瑤池心頭一涼，已經明白皇帝其實就是想將她當成一個細作用，可是，為了能靠近那個人，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原本司徒薔跑到邊城，她是絲毫沒有看在眼裏，但是最近慢慢聽說四皇子殿下已經有了心上人，甚至司徒薔出事，也是為了他那名心上人而生。
還有說法，是說四皇子殿下已經求婚成功，不少京城人士還知道了那個夜魅在戰場上的功勳，將夜魅的事情說得神乎其神，這一切都漸漸讓慕容瑤池坐不住了。
要是這些都是真的，那豈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，被其他人捷足先登？
所以，到這時候，她也顧不得其他了。
細作，便細作吧。
想到這裏，她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，開口道：“陛下放心，臣女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！倘若臣女能有幸侍奉四皇子殿下，臣女也一定規勸四皇子殿下好好輔佐陛下，不再讓陛下失望！”
她這話一出，皇帝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。
慕容瑤池的話，簡直就是說到他的心坎裏了，要是北辰邪焱從此真的能老老實實的，為自己效勞，有神懾天在，還有一個這麽出色的兒子在，他北辰嘯還需要怕什麽？
這般想著，他看著慕容瑤池道：“好！只要你能說服他，朕就賜你為四皇子正妃，朕和北辰皇室，都不會虧待你！”
“謝陛下！”慕容瑤池立即應下，心頭也是一陣雀躍。
夜魅算什麽？就算是真的會打仗，又能如何？她會如自己一般，能懂人心嗎？夜魅不明白皇帝想要什麽，那麽她就不會如自己這樣，如此輕易的得到皇室的承認。
應完這一聲，她繼續道：“臣女定然不會讓陛下失望，臣女先行告退！”
“去吧，朕會派人親自送你！”皇帝吩咐了一句。
慕容瑤池的臉上，更是透出喜色：“多謝陛下！”
有皇帝親自派人護送，這威儀自然不同於旁人，想必這下不僅僅是能在京城長臉，就算到了邊城，眾人看見陛下派去護送的人，也不敢對她輕忽。
慕容瑤池站起身，轉身退了出去。
不一會兒。
皇帝冷聲開口道：“給朕滾出來吧！”
他話音一落，北辰翔就從屏風後面，站了出來。方才慕容瑤池忽然求見，皇帝便讓他躲在屏風後頭了，卻沒想到，竟然聽見了這麽一出。
這會兒，北辰翔的臉色，非常難看，事實上慕容瑤池這樣的女子，聰明，溫婉，才情無雙，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大皇子妃人選，司徒薔這樣的驕縱跋扈，他其實根本就看不上。
若非是因為她背後司徒家的勢力，他根本都不會多看司徒薔一眼。莫說是考慮按照母後期望的，考慮與她聯姻的事情了。至於他原本的準皇子妃鐘若冰，一個只知道行俠仗義的女子，定然不懂得體貼夫婿，也不是他心中的好人選。
可是沒想到，他最看好的慕容瑤池，她心中的人，竟然也還是北辰邪焱，甚至堂堂郡主，不惜當細作，也要去北辰邪焱身邊，再想想那個讓他心動過，卻又恨的不得了的夜魅，還是跟北辰邪焱在一起。
這讓他恨得一口銀牙，都險些咬碎。
他走到大殿的中央跪下：“父皇！”
“你都聽見了嗎？”皇帝冷著一張臉看著他，恨鐵不成鋼地道，“這京城裏頭，最才藝雙馨的女子，慕容瑤池的心裏，是你四皇弟。這京城母家勢力最大兩家，司徒家的司徒薔，心裏也是你四皇子。鐘家的鐘若冰，更是命都不要，也要與你退婚。你如今這德行，你自己可否想過，這都是因為什麽？”
北辰翔袖袍下的手緊握，臉色灰敗：“請父皇示下！”
“這都是因為，你不夠強，卻又過度愚蠢！”皇帝冷聲說了這麽一句。
☆、314 不顧而去
旋即，皇帝繼續道：“你沒有你四皇弟的實力，這些女人不喜歡你，喜歡你四皇弟那樣強悍的男人，這很正常。但是你最愚蠢的，卻是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，還得罪了鐘山一家，讓鐘若冰退婚！”
說到這裏，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：“朕原本想著，司徒薔死活不願意嫁給你，便由著她去了。把鐘若冰嫁給你，將你和大司空鐘山綁在一起，你在朝廷上的地位，也會穩固。哪怕你不是你四皇弟的對手，有鐘山扶持你，你也不會敗得太慘，可是你呢？”
說著，皇帝頓時又來了脾氣：“你把朕苦心孤詣為你謀劃的前景，全都給毀了。跟鐘若冰的婚事作罷就算了，你還得罪了鐘山。聽說你前段時日，還在淩山行宮冒犯了神懾天……”
“父皇，兒臣沒有！”北辰翔一聽這話，頓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，要知道神懾天在父皇心裏的地位，尋常人根本沒辦法比。
事實上原本他還有一個五皇弟，可是當初因為對神懾天不敬，父皇是任何人的勸都沒聽，直接將五皇弟發配到邊疆做刺史了。
這要是讓父皇認定了自己得罪了神懾天，他就完了！他趕緊說：“父皇，這都是誤會！您就算借給兒臣十個膽子，兒臣也不敢冒犯君上。是不是君上說了什麽？若是君上誤會了，兒臣願意親自去找君上賠罪！”
他不說還好，他這麽一說，皇帝火氣更大了：“神懾天說你什麽？你有什麽值得他說的？他根本就不屑於提你，你絲毫都入不得他的眼。整個北辰皇室，能讓神懾天瞧一眼的，也就只有北辰奕和北辰邪焱，你認為他還能在背後說你壞話不成？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翔更是氣血上湧，雖然他知道父皇說的話，全部都是事實，神懾天的確是瞧不上自己，但是聽見父皇這麽說出來，他心頭依舊感覺很刺。
都是北辰邪焱！
所有人都更加看好北辰邪焱，就算是自己這個口口聲聲，要將皇位傳給自己的父皇，心裏頭其實也還是瞧不起他北辰翔，父皇心中最好的人選，也還是北辰邪焱！
他北辰翔這一生，所遭受的白眼和屈辱，還有那些女人一次一次的不屑一顧，全然都是因為北辰邪焱……
看著他的臉色越發難看，皇帝冷眼瞧著他，說了一句：“怎麽？你認為是北辰邪焱擋了你的路，朕才這麽罵你？”
“兒臣不敢！”北辰翔低著頭，不敢看皇帝。
皇帝卻是怒道：“你如今所有的不被看重，都是因為你自己不爭氣！若非夏侯諶不是朕的兒子，否則朕就是扶持夏侯諶做太子，也不會用你這麽個廢物！”
“兒臣……”北辰翔到底是有自尊心的人，已經被皇帝罵得紅了眼眶。
皇帝看著他這一副可憐的樣子，心裏也明白自己的話說重了，他嘆了一口氣，開口道：“好了，過去的事情朕也不想再提了！司徒丞相前幾日，已經跟朕交過底了，司徒薔既然已經成了這樣，不堪為妃，他會扶持自己的庶女，嫁給你為妃。”
“父皇，嫡庶有別！”北辰翔立即擡頭，不悅地說了這麽一句。
他堂堂大皇子，怎麽能娶一個生母卑賤的庶女，做自己的皇子妃？這絕對不行！
皇帝瞪了他一眼，冷聲開口：“現在你還有心思想什麽嫡女、庶女？朕告訴你，她的出身是嫡女還是庶女，這並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她跟你成婚，所代表的意義！這等於偌大的司徒家，以後會成為你的後盾，你已經失去了鐘山的支持，你不能再失去司徒曌的支持！”
北辰翔一聽這話，頓時沈默下來。
皇帝又繼續道：“不管她是不是嫡出，但司徒曌除了她之外，也的確沒有別的女兒了。所以也不會去支持旁人。司徒薔和她之間，你必須選一個出來，朕認為，比起已經斷了腿的司徒薔，她是你最好的選擇！”
“可是兒臣……”北辰翔生性高傲，讓他迎娶一名庶女做皇子正妃，莫說是他自己過不了心中這個坎，就是自己那兩位皇弟知道了，恐怕也少不得要嘲笑他。
皇帝開口道：“北辰翔，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，你現在需要司徒曌的支持。至於他的庶女，如果你不喜歡，你就先演戲。等到日後你沒有司徒曌也能站穩腳跟之時，再將她廢棄也未嘗不可。君王之道，就是要進退有度，否則原本唾手可得的勝，也會變成敗。”
他的話說完，北辰翔終於低下頭：“兒臣……謹遵父皇之命！”
“翔兒，你一定要明白，這個世間是強者為尊。如果你不夠強，你就需要盟友。永遠要明白權宜之計的道理！”皇帝忍不住教誨了一句。
北辰翔立即點頭：“父皇放心，兒臣一定不會再讓父皇失望！”
“嗯！”皇帝點了點頭，忽然又道，“上次你在淩山行宮撒野的事情，是朕放在那邊的暗線稟告的。同樣的事情，朕不希望發生第二次！不管從神懾天在朕心中的份量，還是從他這北辰皇朝之盾的實力來看，你得罪他，都不是什麽好的選擇！”
說到這裏，皇帝還繼續道：“你要明白，倘若朕百年之後，你成為皇帝。你還需要神懾天幫你，尤其是幫你對抗北辰邪焱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翔霍然擡頭：“父皇，君上會幫我嗎？”
“自然！以他性情中的忠義，只要朕臨死的時候，將你托付給他，他一定不會拒絕。所以你明白了嗎？朕說的話，都是為了你好。你萬莫再這樣讓朕失望了！”皇帝嘆息著說了這麽一句。
北辰翔立即低頭：“是！兒臣明白了！”
……
邊城。
北辰邪焱和九魂在門外沒站多久，司馬蕊就出門去，對他們說：“夜魅醒了！”
北辰邪焱聞言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。
司馬蕊原本以為，他會進去看看夜魅，卻沒想到，他竟然只是點了點頭，緩聲說了一句：“好好照顧她！”
便轉身走了。
☆、315 北辰邪焱離開邊城
司馬蕊楞了一下，並沒想到他竟然會走。
九魂急匆匆地進了屋子。
夜魅躺在床上假裝虛弱，只看見九魂進來，沒看見北辰邪焱，那一瞬間有了一點失落，但很快的，情緒一掃而空，這原本就應該是她想要的，沒什麽好失落的。
九魂上前之後，便問：“你怎麽樣？”
“不過是演戲而已！”夜魅冷聲道，“你不用擔心，我只是將計就計。九魂，我要交給你一件任務！”
她說是演戲，九魂頓時放心了。
又聽她說有任務，九魂很快地道：“你說。”
夜魅開口道：“你去一趟京城，幫我殺了司徒薔。就說，是你懷疑司徒薔害我，所以你要去除掉她。”
“好。”九魂也不問為什麽，直接便轉身，走了兩步之後，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夜魅，“害你的，真的是司徒薔？”
如果不是，殺了便罷了。
如果是，絕不能讓她死的那麽便宜。
夜魅直接便冷著臉回答：“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，應該是她。即便不是，單單憑借他們兄妹聯手害你，她死了也不算冤！”
九魂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很快地大步出去。
接著，夜魅看向司馬蕊：“有一件很關鍵的事情，我需要你幫我做。”
原本，倘若北辰邪焱進來了，她能直接對北辰邪焱說，但是他竟然直接走了，就只能讓司馬蕊去傳話了。
司馬蕊點頭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林城主找不到那名婢女，但以北辰邪焱的能耐，抓到暗中下毒之人，卻不是難事。你去告訴他，這個時候北辰奕一定也在抓那名婢女，讓他就算找到那名婢女，也假裝沒找到，讓北辰奕抓走！”夜魅眸色冷沈，沈著臉說出了這麽一句。
司馬蕊卻是有些不理解：“這是為何？難道你不想讓北辰邪焱幫你報仇？”
夜魅笑了笑：“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，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！”
司馬蕊皺了皺眉：“那好吧，我這就去！”
……
北辰邪焱的房中。
北辰邪焱正負手站在門口，俊美魔邪的面色有點沈，顯然心情非常不好。鈺緯大步走進來。
北辰邪焱睨了他一眼，優雅的聲，緩緩詢問：“還沒找到？”
“找到了！”鈺緯低下頭，並趕緊道，“不過屬下是來向您請示的，剛剛司馬蕊找到我，說夜魅姑娘的意思，是希望這個人被北辰奕抓到！”
他說完，一時間也不明白，夜魅這時候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，難不成夜魅還以為，北辰奕能像自家主子一樣替她出頭不成？
北辰邪焱聽了這話，心思動了動，冷沈的面色倒漸漸緩和起來，慢條斯理地道：“看來她出事了是假的，既是這樣，焱就放心了！你按她的意思做便是。”
“啊？”鈺緯楞了一下，又趕緊回話，“是！”
完全沒明白，殿下該不會是太生氣了，產生了幻覺吧？因為夜魅姑娘不讓殿下幫忙出頭，所以殿下惱火地認為她根本沒出事？
但是殿下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。
正納悶著。
北辰邪焱睨了他一眼，緩聲道：“想不明白就不必再想，焱要離開邊城一趟，你去準備！”
“啊？”鈺緯又楞了一下，這又是為什麽？跟夜魅姑娘鬧成這樣了，殿下還有心思出城？“殿下，這是為何？”
北辰邪焱優雅的聲，緩緩道：“縱然她出事了是假的，但是中毒卻是真的。焱推斷，眼前的一切，不過是她將計就計的手段罷了。但她中毒這件事，不能再發生！”
“可是九魂說他認為是司徒薔做的，已經趕到京城去殺人了，您不必再去吧？”鈺緯以為他也是要去殺人。
北辰邪焱冷嗤了一聲，雲淡風輕地道：“焱猜到夜魅會安排他去做，你直接去準備就是！還有，司徒楓那邊怎麽樣了？”
“小官早就帶人去殺他了，相信幾日之後，您就會收到回信！”鈺緯默默的想著，只希望小官這回靠譜一點，這回要是再失手，他那人頭搞不好就要懸掛在城門外了。
也都是因為以前跟著殿下混日子太清閑了，根本不用幹啥事兒，一直都是輕輕松松的，自從這個夜魅姑娘出現，動不動就要辦正事，大夥兒其實已經很努力在讓自己走向正軌了！
希望小官這回，拿出點最初跟著殿下時的實力吧……
北辰邪焱頷首，睨了一眼鈺緯，緩聲道：“傳信給他，倘若這次看不見司徒楓的人頭，焱就要看見他自己的人頭！”
“是！”鈺緯立即應下，並下去準備殿下出城要準備的事宜，並去吩咐大家不要抓那名侍婢，暗中盯著就行了。
……
北辰奕的房中。
清歌押著侍婢進來，並拱手開口道：“殿下，屬下等抓到人了，就是她下的毒！”
侍婢的嘴上，被堵著一塊布條，人也被反綁著。
北辰奕正在品茶，他點點頭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。看向侍婢的眼神，透出的皇者的氣度，還有謀者的深沈，沈聲詢問：“是你下毒？”
侍婢嘴上的布條，很快地被取下。
這侍婢也是個機靈的，知道按著如今的局勢，北辰奕和夜魅應該不對盤，所以她飛速地開口道：“不錯，就是奴婢幹的！奕王殿下，這是那夜魅命大，所有才沒有死，不然奴婢也算是幫奕王殿下，除掉了心腹大患！”
“呵……”北辰奕輕嗤了一聲，不置可否。
看著這蠢婢在自己面前自作聰明，他倒也不急著戳破，倒是沈聲詢問：“那既然是這樣，不如你說說，你是受了何人指使，才想要夜魅的性命？”
若是旁人抓到了她，她或許會選擇陷害北辰奕，但既然是被北辰奕抓到了，想陷害就不可能了。
她想了想，便直接說了真話：“奕王殿下，想必您應該知道，我家郡主司徒薔和夜魅之間的過節，因為這個賤人，我家郡主如今已經是個廢人。斷了腿沒了前程不說，還在京城府中受盡奚落。郡主氣不過，奴婢也氣不過，所以就要夜魅這賤人的命，來為我家主子出口氣！”
☆、316 要殺她，也只能是本王
她這話一出，北辰奕盯著她，沈聲詢問：“那你既然是司徒薔身邊的人，又為何會成為這邊城中的侍婢？”
“當初司徒楓將軍帶著郡主逃回京城，後來郡主隨行的士兵和婢女們，都悄悄跑回來京城。李將軍看我們都只是下人，也沒有為難我們。可奴婢當時就已經氣不過，所以悄悄留在了邊城，潛入林城主的家中為婢，為的，就是給我家主子報仇！”
說到這裏，侍婢大著膽子看了北辰奕一眼，開口道：“奕王殿下，這一次奴婢沒有殺了她，是她命大。只要您放了奴婢，奴婢一定會再找到機會，幫您殺了她的！”
北辰奕聽罷，回頭掃了一眼清歌：“去查，她的話是否屬實。”
“是！”清歌很快地出去了。
……
過了沒多久，清歌回來，便飛快地開口稟報：“殿下，她所言應該句句屬實，今日一早，夜魅就戳破了她的身份，讓林城主四處在捉拿她！”
清歌這話一出，那侍婢也立即道：“奕王殿下，只要您放了我，奴婢保證，一定會幫您除掉心腹大患！”
她這話一出。
北辰奕睨了她一眼，沈聲詢問：“然後你再把所有的事情，都栽贓給本王，說是本王讓你去做的？”
“這……”侍婢沒想到他竟能這麽輕易，就料中自己的心事，在他那般能窺透世間一切的眼眸中，也不敢說謊，眼神左右漂移了一會兒，不敢吱聲。
北辰奕嗤笑了一聲，沈聲道：“愚蠢並不可怕，可怕的是，自己蠢鈍如豬，還夢想別人愚蠢，想要利用別人。清歌，將這蠢婢拖下去，亂棍打死！”
“奕王……”那婢女嚇了一大跳，完全沒想到北辰奕竟要這麽處置她。
清歌也楞了一下：“王爺，要不然直接交給夜魅，也算是個人情！”
北辰奕輕嗤了一聲，睨了那侍婢一眼：“她既然敢做這種事，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。你將她交給夜魅，倘若她對夜魅說，是本王吩咐她做的，然後再咬舌自盡，這事情本王要如何才能說清？不如打死了，交給她一具屍體，比較實在。”
“屬下明白了，王爺高見！”清歌立即一揮手，馬上就有人進來把她往外拖，清歌吩咐了一句，“堵住她的嘴，別讓她發出什麽聲音給外頭聽見，也別讓她驚擾到王爺！”
“是！”下人立即把布條撿起來，把她的嘴巴重新堵住。
當那婢女被拖到門口。
北辰奕薄涼的眼神掃向她，沈聲道：“就算是要殺她，這世上也只有本王可以，其他人都沒資格，明白麽？你和你家主子之所以要死，都是因為你們能力低微，還不明白蟄伏。”
那侍婢霍然睜大眼，不明白北辰奕為什麽說，郡主也要死。
清歌也是楞了一下：“殿下，您是準備殺了司徒薔……”
“本王能查到的事情，北辰邪焱和夜魅，也很快就會查到。到時候，莫說夜魅會不會放過司徒薔了，就是北辰邪焱和九魂，也都不會放過她。哪裏輪的到本王操心！”北辰奕沈聲冷嗤。
他話音落下，侍婢就被帶出去了，二風也大步走了進來。
北辰奕睨了他一眼，沈聲詢問：“讓你囑咐赫連皓月的事情，已經囑咐清楚了？”
“說清楚了！”二風答了一句，並很快地道，“還有一件事情，屬下回來的時候，聽說九魂出發去京城殺司徒薔了，北辰邪焱也不知道出於什麽，也離開了邊城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北辰奕立即沈眸，沈聲道：“本王知道了！”
……
夜魅的房間。
司馬蕊把事情跟鈺緯說完，就回了夜魅的房間，一時間還是不太明白，這都是為啥。
正納悶著。
清歌就帶著那侍婢的屍體，進了夜魅的院子，並且開口道：“夜魅姑娘，我家王爺幫您找到的兇手，已經查證過了。是司徒薔的人！”
他沒進夜魅的房門，就直接站在院子裏頭大聲說的。
夜魅掃了一眼司馬蕊，司馬蕊立即會意，站出去看著清歌：“當真如此嗎？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家王爺下的毒手，為了隱藏自己的目的，殺人滅口？”
清歌上次跟司馬蕊在城樓之上交鋒之後，就非常不喜歡她跟欣悅雁。
冷嗤了一聲，示意那些人把那侍婢的屍體放下，隨後盯著司馬蕊開口道：“這名侍婢是司徒薔府上的人，在丞相府生活了多年，想必想要查證這件事情並不難，我家王爺幫你們查清楚了事情，你們不感激就算了，還狗咬呂洞賓，不識好人心，算我白來了這一趟！”
“哈！”司馬蕊冷笑了一聲，“誰知道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，不安好心！慢走吧您，不送！”
清歌氣得臉色微變，冷笑了一聲，帶著人轉身離開。
司馬蕊看了一會兒那侍婢的屍體，走到院子的門口，開口道：“把屍體給我拖出去，順便去查證一下，是不是丞相府的人！”
“是！”馬上就有侍婢去辦。
遠遠的，清歌在暗處看見這一幕，頓時放心，回去找北辰奕稟報。
……
辦完這一切。
司馬蕊回了夜魅的房間，實在是忍不住了，開口問：“你一定得跟我說一下，這到底是為什麽！”
夜魅笑了笑，冷聲道：“理由很簡單，這名婢女若是被我們找到，不管我們演得有多真，北辰奕都會懷疑，這一切是一個圈套。但是這侍婢，被北辰奕找到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，他親自查出來的結果，他會懷疑嗎？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司馬蕊聽到這裏，頓時就明白了，“也是，他親自找到了兇手，還知道了是誰對你投毒，既然這樣，就不會懷疑你中毒是計了。不過你還是不能放松，以他的縝密，說不定會親自來查看！”
夜魅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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